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晰可闻,不容许她逃离半分。 阮窈眼眶发热,身不由主地仰起脖子,脊背也因为他的动作而绷得笔直。 她嗓音带着一丝细微的哽咽,继而对上了他的眼。 裴璋低着头,深浓的眼睫不断颤着,墨黑色的眸底一片乌沉。 “我方才所说的话,可记住了吗?”他附在她耳旁,嗓音微哑。 “……记、记住了……”阮窈喘息着答话,再没有比此刻更乖顺的时候。 然而他却并不打算就此收手。 裴璋呼吸很重,并不掩饰眸中的欲色,而是意犹未尽地用双手握住她的腰,往下压。 她羞愤万分,拼命地挣扎,正待出言骂他不知廉耻,唇舌就被他堵上了。 这个吻来势汹汹,丝毫没有半分忌惮,抵死一般地缠着她。 疯子……当真是个疯子!连在马车上都…… 阮窈狠狠咬着他的唇予以还击,他闷哼一声,蹙起眉来,却仍不退。 很快,一丝腥甜自二人的唇齿之间弥漫开,像是张巨大的罗网,沉沉地将她拢入其中。 衣料的摩擦声不断响起,碍于是在车厢中,他终归要比往日收敛,可这研磨比之往日,却更令人发疯。 二人与外界仅仅隔着一道车帘,车厢内的濡湿使得喘息与心跳都响如擂鼓,令阮窈脑中只剩下空白。 有急促的脚步声径直向着马车而来的时候,她猛地朝后缩了一下,身躯颤抖不已。 裴璋也终于松开了她的唇,嘴角尽是润泽的水光,及几丝猩红的血。 他缓缓抬手,却并未清理自己,而是用指尖将她唇上的痕迹不轻不重地拭掉。 她发丝全散了,眼下什么也顾不得,只是紧紧咬住自己的唇,以免向外泻出细碎的低吟。 来人不知是谁,还未走到近前,步伐声便戛然而止,约莫是被守在车外的重云给拦了下来。 “谢公子请止步——” 闻言,阮窈瞳孔骤缩,只觉得脑袋里嗡的一声响,浑身都僵住了。 裴璋也顿了顿,随后看了她一眼,丝毫没有要退出去的意思,反倒安抚似的吻了吻她的脸颊。 “不必害怕。” 他嗓音放的极低,一个一个字的,砸在她的耳朵上。 “这是……裴府的车座?”谢应星大抵见过重云,认出来了他。他不知在想什么,嗓音顿时也变得有几分肃然。 “我有一事想要问裴公子,有劳你通传。” 重云的语气听起来很平淡,“公子有些不适,正在车内小歇,眼下无法见客。” 阮窈害怕会发出什么声音,不敢乱动。她不得不倚靠着他的肩,张着双唇,无声地喘息着,连想要与他分开也不能。 谢应星不语,却仿佛又向车下走了一步。 “谢公子有何事?”裴璋忽然出声问道。 他嗓音略微有些哑,语调却还算得上平静,可仍将阮窈吓得呆住。 她嘴唇发颤,艰难地屏住呼吸,脸上的血色更褪得一干二净。 车外的人沉默了一会儿,沉声道:“我方才瞧见了一位故人,似乎正是朝着此处而来。” 他话语中含着一抹低落与迷茫,可吐词却丝毫不犹豫。 裴璋漆黑的双眸紧紧盯着阮窈,眼底情绪晦暗不明,默了默,才缓声问道:“故人是谁?” 然而不等他答话,帘外又传来另一名女子的呼声。 “谢郎——” 这女声不同于阮窈一贯的娇怯,而是十分脆爽,尾音半点也不拖拉。 “你在这儿做什么?母亲还在那头等着我们呢!” 谢应星仿佛低声与她说了这什么,可阮窈听不清楚了。 她只觉得外面乱哄哄的一团,而她仍被裴璋攥于股掌之间,无法挣脱,无法抽离。 他不许有任何一个人窥探她,也没有人能够窥探到她。 喧闹声逐渐平息,他眼尾微红,似乎还出了一些细汗。随后,裴璋慢慢伸出手,替她将濡湿的碎发挽到耳后。 而阮窈连泪珠子都浸了出来,一颗心仍在胸腔里剧烈地跳动着。 “出去……”她咬牙道。 他眸色微暗,极轻地笑了笑,缓缓低下脸,在她耳旁说道:“窈娘的嘴……总是各说各的。” 她扯着他的衣袖,闭了闭眼,忽然狠咬住他的肩,像是在发泄所有的恼恨与难耐。 “你要记好了……”裴璋的话语轻得像是一声喟叹,令她无法分清究竟是痛,还是快意。 “你属于我,也只能属于我。” 第61章 闻君有两意 从南街到城郊汤泉别苑的路上,阮窈脑子里一直在嗡嗡作响。 裴璋此人,实在是恶劣至极,太过于可恨。 她这回被他折腾得厉害,只怕从今往后一旦想起谢应星,今日这般羞愤的觉知也会像潮水一样涌上来,再也洗刷不掉。 阮窈紧紧绷着唇,眼中余红未褪,半点好脸色也没有,连话都不肯与他说。 裴璋此行的目的到底是达成了,他也知晓自己做得过分,任她使性子,半点怒意都没有,仍是一路若无其事地哄抱着她。 然而不想理他归不想理,难得能出九曲斋一次,阮窈也不会亏待自己,用膳泡汤都没有落下,只是一见到裴璋便跑,自个玩自个的。 重云跟在他身后,见到那抹身影一瞧到他们,就跑得跟兔子似的,头也不回,还是忍不住暗中看了自家公子一眼。 裴璋眉间也带了一丝无奈,顿了顿,且由她去了。 阮窈特意将门闩好了,早早收拾一番躺下。谁想半个时辰不到,裴璋又莫名其妙地坐在了她的榻前。 她心里本就憋着一股子气,这会儿忍无可忍,正要发怒,他忽地轻声唤了她一句。 “窈娘,府里出了些事,我眼下便要回去。” 裴璋的声音淡而清沉,倒也听不出着急来。 “我刚躺下……”阮窈忍不住埋怨道:“这不是折腾人吗?外面天色也早黑了。” 她嘴上这般说着,心中万般无奈,却还是坐了起来,烦躁地准备掀开被子起身。 裴璋说话从来都是不容商榷的,他既然告知自己现在便要走,兴许下一刻*就会让侍女来替她更衣。 谁想她的手很快便被他轻轻按住了。 阮窈狐疑地抬头看他。 眼前人刚洗漱过不久,墨黑的发丝还带着少许湿痕。一张面孔苍白如玉,眸似深潭,正微抿着唇。 灯下看美人,更要比之平日再添几分清隽。只可惜……这美人表里不一,今日在车厢里又哪有半分谪仙的样子? 裴璋止住她要起身的动作,继而伸手掖了掖被子,语气温温的。 “父亲……病情告危,便是夜半我也须得回去。”他顿了顿,又道:“我瞧你喜爱此处,且时辰已晚,不必随我奔波,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