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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事皆有代价,并非人人皆由你随意戏耍。” “你要与一名孤女为难吗?” 阮窈轻飘飘说了句,眸中并无一丝畏惧与慌乱,仿佛这几个月来数次抹着眼泪娇声求饶的另有其人,而与她毫无干系。 前几日羞红着脸表明心意的是她,此刻出言不逊冷嘲热讽的也是她,好似自己才成了那个不可理喻的蠢人。 裴璋骤然松开了掌中滑腻而纤细的手腕,如同甩脱一条毒蛇,眼神却继而转冷。 他胸膛中有陌生的暗流横冲直撞,所到之处尽是一片森寒,令他生出想要做些什么的欲望,好驱散这股阴湿的冷意。 他应当杀了她。 她便不能再巧舌如簧地四处哄骗人,也无法再与旁人…… 裴璋顿了顿,忽而敏锐地觉察到,自己正被某种激烈而难以忍受的心潮所裹挟。 自亲眼目睹阮窈与霍逸行止含糊不清之后,他便如同被心魔所惑,近乎失掉了多年以来的自持。 裴璋冷眼看了看她,再不发一言,转身便要离开。 不想才走出两步,身后蓦地传来一声惊呼,随后阮窈急切地唤他:“小心!” 他步伐下意识一顿。 与此同时,一支箭羽嗖的一声疾射而来,堪堪钉在距离他不过半步之遥的地上。 第22章 他需要她,她也不该离开他的掌心 裴璋神色一凛,目光极快地掠过画舫上方。 下一秒,不等阮窈反应过来,她整个人便已被他拉到身后。 他面色冷沉,蹙了下眉,“走。” 与此同时,脚下的船毫无征兆地猛然晃荡起来。她尚且来不及迈步,就险些因为失衡而摔倒,幸而被他手臂扶了一把。 生死关头,阮窈再顾不上纠扯方才争执的事,心急如焚随着裴璋往船下跑。 沿路上,她看见数名持着兵械的人从画舫侧边的小船上冲出,同侍卫砍杀成一团。 重云面色严峻,一面护住裴璋,一面引着他们去往画舫另一侧,“前面有预先备好的船,公子先走……” 他刚说完,船身陡然向另一侧剧烈翻斜。 画舫的栏杆本就不高,阮窈恰好靠在栏边借此稳固身形,整个人顿因巨大的冲击力而摔了下去。 她一阵昏头转向,本以为会就此时落水,可右手小臂却被裴璋拉住,堪堪悬在栏杆下。 湖上的刺客越来越多,他所带的暗卫四散迎敌,重云也被牵绊住,一时间无法抽身。 裴璋神色不见慌乱,手上发力想将她拉起,另一只手也试图来抱她。 阮窈心跳的飞快,额上不知是热汗还是冷汗,双手拼命往上攀。 就在此时,画舫再次震颤不已,她一声惊呼,不禁没能爬上去,反倒离湖中的水腥气更近。 “公子快走!”重云以一敌多,话语里满是急切,“他们还有弓箭手在上面,此处危险!” 裴璋似乎看出了她的犹豫,五指骨节用力得泛白,“抓住我,”他声音由沉转急。 阮窈望了他一眼。 裴璋眸色乌黑,像是此时漫长无垠的夜。凌乱的火光在他眸中碎裂,令他看上去不再似往日那般波澜不兴。 又是一支羽箭自上方急急射下,钉入船板中。 “你……走吧,”她微一摇头,开始挣脱他的手。 画舫又是一阵晃荡,裴璋站在最为倾斜的栏杆边,维持自身站立已是不易。 混乱中,阮窈终于松开了他的手,连摔入湖中的水声也被震耳欲聋的砍杀声所掩盖,悄无声息,再寻不见半分踪影。 肌肤相贴的触感犹存于他的五指之间,仿佛伸手仍可握到那片温热滑腻。 可他却连一方袖角都未曾留住,眼见着她如同一股青烟,消散于湖水中。 * 湖上因这骤然的变故而搅得支离破碎,漫天月色也被火光所污,顷刻间乱为一团。 船上游人不断尖叫啼哭,遥遥看去,像是被惊起的鸦雀,慌不择路地四散奔逃。 接连有人坠入水中,湖面上逐渐浮起零碎的残肢与溺毙的尸首,血花一圈一圈地泛开。 裴璋在侍从的护送下乘小船离开湖心,他右臂被暗箭所伤,伤口正往外渗着鲜血,很快便染污了衣料。 几人匆匆登上湖岸,借着夜色掩映身形,暂且甩脱了追兵,在山林中寻到一处较为隐蔽的山洞。 裴璋垂眸看了眼血迹斑驳的衣袖,沉声对重云说道:“去寻她。” 听他这样说,重云身形却未动,咬牙犹豫片刻,低低说了句:“刺客人数众多,又尚未脱险,就让属下守着公子吧。” 他继而拧眉望向裴璋受伤的手臂,神色愈发难看,“这句话属下本不该说,只是湖中情势混乱,她这般摔下去,只怕……” “莫要多言,”裴璋眸光微沉,侧目扫了他一眼,“去吧。” 阮窈擅于凫水,他是知晓的。 且她方才的神情……绝非是等死之意。 倘若是要赴死,她绝不会,也不该放开他的手。 即便是死,她也合该死在他的掌中,而非就此坠于阴冷的湖底。 裴璋冷静地想着,脸上的血色尽数褪去,愈发显得苍白。 * 落入湖中的那一刻,阮窈的耳旁彻底安静了,只听得见自己响如擂鼓的心跳声。 她划动双臂,使劲蹬着腿,依循直觉游出一段后,才小心翼翼将头浮出水面换气。 湖面上乱作一团,画舫的罗帐被火舌所吞噬,继而轰然倒塌,她鼻尖近乎闻见了焦枯的浓烟味。 她不再多看,匆忙辨了辨方向,重又俯身朝着相反的湖岸游去。 夜色中的湖面一片暗沉,岸边肉眼瞧着不算太远,真靠双腿游起来却好似远在天边。 察觉到身后有巡船在追她时,阮窈下意识便要往水中潜,直至听见一声熟悉的叫喊,她才迟疑地停下。 划船的侍从伸手拉她上船,而重云竟也在船上。 “你怎么在这儿?”阮窈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这样声势浩大的刺杀,总不可能是为了她,重云此时应当守在裴璋身边才对。 他脸色一贯的冷,言简意赅说道:“公子让我来寻你。” 阮窈心中从迷茫到恍然,随后低头掩饰住唇畔略带嘲讽的笑。 若说裴璋先前的言行尚不足够令她确认某些事,那么今夜自己坠下湖前的那一瞬,他不复沉静的眼,分明在无声地昭示着他的确对她上了心。 若换作平时,她自当窃喜,只因这本就是她一直期盼的事。 任她再微末,总归也有着女儿家的虚荣心,又吃了不少苦头才诱得他三分意动,怎能不雀跃。 只是两人闹成这番模样,她眼下又筋疲力尽,脚也不知在水下踢到了什么,一时半会实在高兴不起来,神色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