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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从上首的席位上走下来,站定在对方面前,慢慢的抬起手来,抚摸着那士兵的面颊,轻声道:“攸宁便知晓,王叔是不会轻易有事的。” 王叔…… 那高大挺拔的北狄士兵,并非甚么北狄人,而是乔装改扮的——喻隐舟! 喻隐舟伪装在宋子源的队伍之中,目的就是借机会被周军俘虏,堂而皇之的回到周军之中,与叶攸宁会面。 “攸宁……” 喻隐舟嗓音沙哑,展开手臂,想要将叶攸宁抱入怀中,他离开雒师两个月,足足两个月没有见过叶攸宁。 就差一步之时,叶攸宁突然后退了半步,喻隐舟抱了一个空。 “看来……”叶攸宁淡淡的道:“王叔是诈死,怎么?不给孤一个交代么?” 喻隐舟干笑:“攸宁,你生气了?” 第62章 脱给他看 叶攸宁看着他, 保持微笑。 虽也是温柔的微笑,但和平日里的笑容,还是不太一样。 一股寒冷的凉风, 悄无声息的吹来, 吹得喻隐舟有些后脖颈子发麻…… “攸宁, 你听孤给你解释。” 叶攸宁微笑:“正在听呢,王叔可以开始解释了。” 喻隐舟:“……” 喻隐舟态度诚恳的道:“其实宋公没有叛变,白支国的国君,带着他手底下的一帮余孽, 逃窜在外,油滑的厉害, 总是不正面露头,据孤所知, 还有一处屯兵大营,孤打算将所有余孽剿灭,一劳永逸,这才好回去与你邀功,不是么?于是……” 叶攸宁挑眉:“于是。” 点点头,示意喻隐舟继续说下去。 喻隐舟干笑一声,道:“于是你便知晓了,孤与宋公合作,让宋公假意投敌, 诓骗白支狄人, 这投敌,总是需要一些诚意的, 孤便在白支国的敌人面前故意诈死,如此一来, 宋公投敌也有了本钱。” “哦——”叶攸宁拉长声音,道:“喻公真真儿是,智勇双全,计谋过人呢。” “攸宁……”喻隐舟连忙道:“孤本打算速战速决,剿灭了白支国,立刻回雒师去见你,与你当面解释,谁知宋公是个不中用的,孤都诈死了,他还搞不定白支国那些狄人,是了,还有……” “还有师彦,平日里让他干个活儿,磨磨蹭蹭的是,谁知孤诈死这消息,他倒是探得很快,叫你白白担心。” 叶攸宁微笑:“是么,怨宋公不中用,怨师将军探查的太快,原来只有喻公是没错的。” “孤……”喻隐舟甩锅失败,诚恳的道:“孤也是有错的。” “孤……”喻隐舟找借口:“瞒着你,只是当时时机紧迫,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再者,消息传出去,人多口杂,从北狄传到雒师,也不知有没有探子,孤本想敲定一切,再回去与你报喜的……” 他说着说着,注视着叶攸宁的双眼,越来越心虚,终于坦白道:“好罢,孤承认,想做一票大的,速战速决,然后回去找你邀功,没成想……” 喻隐舟低声道:“都是宋公不中用。” “攸宁,”喻隐舟抬起头来,笑容十足殷勤:“你不生气罢?” “没有,”叶攸宁微笑道:“孤很好,喻公也是为了雒师,为了大周,孤怎么会生气呢?喻公你说,孤应当生气么?” 喻隐舟:“……”这还不生气? 喻隐舟壮士断腕一般道:“攸宁你罚孤罢,无论是甚么样的惩罚,孤都心甘情愿领罚,毫无怨言!” “哦?”叶攸宁挑唇:“这可是王叔自己说的。” 喻隐舟说罢便有些后悔,的确是他自己说的,可……可看叶攸宁的表情,不知为何,后脖颈子更加发麻了,凉丝丝的。 叶攸宁弯下腰,从地上将枷锁捡起来。 这是方才扣在喻隐舟脖颈上,师彦亲自打开的枷锁。 咔嚓—— 叶攸宁手腕一动,枷锁重新扣在喻隐舟的脖子上。 喻隐舟:“……?” 喻隐舟干笑:“攸宁,你这是……?” 不等他说完。 叶攸宁走上两步,嘭—— 白皙的手掌推在喻隐舟的胸口上,喻隐舟浑身一颤,很想纳住叶攸宁的双手,放在掌中好好儿的摩挲,他们已然两个多月没有见面,只可惜现在不是时候。 喻隐舟怕弄伤了叶攸宁,因此并没有较劲儿,顺从的向后一倒,顺势坐在幕府大帐的案几之上。 哗啦—— 案几上的简牍与军报散落一地,七零八落。 叶攸宁一点点逼近,道:“甚么惩罚,都心甘情愿,这可是王叔说的。” 喻隐舟喉咙发紧,沙哑的道:“攸宁,你这是搞甚么名堂?” “放肆,”叶攸宁轻飘飘的道:“一个小小的俘虏,何敢与本太子如此说话?” 叶攸宁捏住喻隐舟的下巴,挑起一抹笑容,仔细端详:“孤看你这个俘虏,虽年纪大了一些,但也是风韵犹存。” 喻隐舟眼皮一跳。 叶攸宁主动靠近过来,又是一推,喻隐舟的心跳犹如擂鼓,眼目深沉,嗓音沙哑的不成模样,被叶攸宁一推,顺从的仰躺在案几上。 因着枷锁的缘故,喻隐舟微微仰起头来。 叶攸宁附身在喻隐舟的耳畔轻声道:“不知你这小小的俘虏,与喻公的滋味儿,谁更好一些?” * 宋公子源带着骑兵回到白支王的临时营地。 “回来了!” “大王,宋公回来了!” “哈哈哈!!”白支王亲自从营帐中走出来:“宋公可算是回来了!如何?可砍掉了周人太子的项上人头?” 宋公子源道:“并未。” “没有?!”白支王的脸色瞬间变化,甚么笑容也不见了,呵斥道:“好啊宋公!你果然是假意投降!其实便是个细作!对也不对?别以为我看不出来!让你带兵去偷袭周人,你却空手而归,不是细作是甚么?!” 宋公子源眯了眯眼目,镇定自若,一定子也不慌张,甚至冷笑一声,道:“细作?别怪我宋子源说实话,就大王你给我的那点子兵马,光是劫粮草都费劲,劫了粮草也运送不回来,还想刺杀周人太子?岂不是痴人说梦?做梦都比你这般来的切合实际!” 宋子源又道:“看来大王从一开始便没有信我,也罢!也罢!毕竟我是宋国人,与你们是白支人,本便不是一类人,你不信我,也在情理之中!这些粮草便当孤送给你们,孤这便走,后会无期!” 冷冷的一甩袖袍,宋公子源转头便要走。 白支王的脸色再次变化,“哈哈哈”的笑起来,殷勤的拦住宋子源,道:“宋公!宋公!你们中原不是有句话么?稍安勿躁!你看看,着甚么急?方才……哈哈哈!方才我只是与宋公,你开开顽笑罢了!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