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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子,但最终还是没舍得,只是抬眸示意御书房里的宫人出去。 宫人们早已噤若寒蝉,立刻退了出去,还贴心地带上了门。 待御书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人,岐岸这才伸手掐住他的下巴,“朕看你真是疯了。” 然而千尧竟然再次拍开了他的手,然后一点点推开他,从他腿上站了起来,俯视着他道:“岐岸,我受够了。” 岐岸抬眸望着他,手指一点点蜷起,这些年来压抑着的怒火差点便喷涌而出,但还是努力克制住了自己。 “千尧,你想清楚再说。” 千尧望着他,他自然能看出面前人在强压着怒火,若是从前他早就跪下求饶了,可是现在他不想求了,他也不想跪了。 因此,他没有退,没有跪,没有认错,没有收回自己的话,只是依旧就这样大不敬地俯视着面前的君主,一字一顿地继续说道:“我说,我受够了。” “你受够了?”岐岸怒极反笑,“你受够什么了?” “我受够了这样的日子了,我不想再当你的禁脔了,我是人,我不是你的宠物,不是你的一个物件,我不想再这么被你随意摆布了,岐岸,你杀了我吧。” 千尧话音刚落,便感觉到整个书房瞬间安静了下来。 面前人像是被他彻底激怒,异色的眸子一瞬不瞬地望着他,里面的威压压得他几乎快要趴下,可千尧还是直视着他。 “禁脔?” “宠物?” “物件?” 岐岸闻言简直有些想笑,他也真的笑出了声来。 可是这笑意并不纯粹,让千尧分不清楚他到底是笑是怒。 但他很快便明白了,岐岸站起身来,掐着他的下巴将他拉近。 眼中的怒意再不掩饰,如有实质一般全部向他倾斜而出。 “禁脔?原来你一直是这么想的?”岐岸口中的每一个字简直像是硬生生从喉咙里挤出,异色的眸子红得有些不正常,一瞬不瞬地望着他,千尧似乎还是第一次看见他如此愤怒。 “好啊,那朕就让你知道禁脔该是什么样的?” 岐岸像是已经气到不知所以,直接扣住他的手腕向外走去。 千尧似乎意识到了他想做什么,拼命想要挣脱,却反而被握得更紧,就这么被岐岸带回了寝殿。 之后的一切便只剩下了混乱。 千尧在他面前头一次反抗得这么激烈,拼命想要推开他,然而岐岸就像是一座山,死死攥住他的手腕,让他无法动弹。 在他进去时千尧终于忍不住彻底崩溃,一口咬住岐岸的脖子,他用了所有的力,像是想要咬下他的骨肉吞下他的血。 岐岸因他的动作终于停了下来,却没有躲,只是垂眸看向他,很深很深地望着他,里面的情绪实在太过复杂,千尧辨认不出,也不想辨认,只是更加用力地咬了下去,很快,便有血顺着岐岸的脖子滴落。 岐岸一直没有动作,任他咬着,可是千尧却好似累了,最终还是松开了他。 然后闭上眼睛,满是疲惫地说:“岐岸,求你杀了我。” 身上的人闻言怔了许久,这才好似回过神一般冲他抬起了手。 千尧以为他要掐死自己,然而岐岸却只是抬手盖住了他的眼睛。 “你以为朕不想杀了你?” “你知不知道这三年来朕有多少次想过,把你抓回来后直接杀了。” “杀了算了,杀了就……” “真想就把你这么杀了。” 岐岸的声音一句比一句低,到了最后似乎也没了力气。 两人都没有在说话,寝殿死一般的安静。 千尧只能感觉到有什么一滴一滴地落下,砸在他的脸上。 还是温热的,却没有血腥气。 千尧分不清那是什么。 - 千尧并不配合,所以岐岸也不舒服,但岐岸还是想让他们一起痛苦一般压着他,几乎作乱了一整日。 到最后千尧根本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晕过去的。 再次醒来的时候他躺在床榻上,只穿着里衣,这次倒是不疼,只是累,累到浑身都没有力气。 喉咙大概因为叫喊了太久而干得厉害,因此哪怕没有力气他还是忍不住想要起来喝水,只是刚一动作便听见了很清脆的,铁链碰撞的声音。 千尧循声看去,然后就见自己的脚踝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条极精巧的金色铁链,锁着脚踝的地方有一圈毛茸茸的垫子,所以并不疼,但千尧还是屈辱地闭上了眼睛。 身体被人向后扶起,一盏茶递到他的唇边,千尧张嘴喝下,很快便将一盏茶喝尽。 “还要吗?”岐岸说着把手中的茶盏交给一旁的宫人,示意她再去倒一杯。 千尧没有说话,只是抬眸看向他。 岐岸大概是刚下朝,穿的还是朝服,今日的衣领很高,所以看不见昨日他咬下的伤痕。 损伤龙体可是死罪,为什么还不杀了自己? 自己这具身体就这么有吸引力? 千尧不明白自己的身体和其他人的到底有什么不同,但岐岸好像真的很喜欢,即使是这样,也还是留了他一命,只是不再像从前那样和他寸步不离。 不过千尧也能明白他为何突然这么放心,他的脚腕被锁着,又只穿着里衣,别说逃跑,他连床都下不去。 他彻底成了岐岸的禁脔,每日唯一要做的就是分开双腿而已。 千尧这才明白岐岸之前为何会那么生气,原来这才是禁脔的待遇,看来自己从前确实是误会了他,他对自己真的留了情,而现在自己已经把他仅剩的那点情分耗尽。 所以呢? 千尧抬头看向窗外,不知为何,明明窗边空空荡荡,他却突然想起了岐岸在南鄢时养着的那两只麻雀。 它们的脚踝上也是这样,绑着一条金色的铁链。 所以自己和那两只麻雀似乎也没什么区别。 等到岐岸厌倦,便会换成新的麻雀。 可是……他不是麻雀。 他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即使再努力地想要削足适履,但终究还是勉强不了自己。 他也不想再勉强自己。 于是在岐岸过来时,千尧不知第多少次对他说道:“岐岸,求你杀了我。” 第49章 二更 “杀了你?” 岐岸又重新恢复了往日里那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模样, 脸上再看不出任何表情,只是俯身吻住了他,一边轻轻亲吻, 一边垂眸望着他道:“朕怎么可能会杀了你。” “难道你要和我就这么纠缠一辈子吗?”千尧说着动了一下, 脚踝上的金链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岐岸被这声音所吸引,停了一瞬,然后吻得更深, 很快便掠夺了他所有的呼吸。 直到千尧被他吻得快要喘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