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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着头皮也得顶上,只是大概率上不到前线,而是成为背负军粮的民兵。 千尧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便选了前者,只是因为小麦子年龄不到,所以他需要交两份。 一人三十两,两人也就是六十两。 这相当于他这两年不仅白干还要再倒贴不少钱。 但事到如今钱财哪儿有命重要,因此虽然心疼,但千尧还是很利落地交了这笔钱。 如今米店关了门,兵役的事也已经解决,因此千尧除了买东西外也不再外出,而是和小麦子专心地建设起了地窖。 千尧是第一次见这种东西,不是太明白该怎么下去,好在小麦子很熟悉,用一根粗麻绳绑着自己的腰,让千尧把他放下去。 因为地窖不容易下,所以一开始两人运得很慢,后来千尧觉得实在太慢,干脆把一些不容易摔坏的东西直接扔了下去,再把小麦子放下去整理。 因为不知道战争到底什么时候会爆发,所以他们两个可以说是夜以继日地把东西往下面运,足足运了好几日才把大部分东西运了下去。 剩下的除了吃的外,便是一些防身的东西。 千尧没有经历过战争,但看过很多电视剧,只要想到电视剧里城门被破,无数士兵冲进来屠戮的场景便觉得恐惧,因此买了两把很锋利的匕首。 小麦子还以为他是要御敌,有些悲观地说道:“哥哥,即使有刀我觉得我们也打不过他们。” 千尧闻言点了点头,“我知道,这不是用来杀敌的,更何况南鄢的士兵也不是我们的敌人。” “那是用来干什么的?”小麦子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说得有些迟疑。 果然,话音刚落就见千尧点了点头,“自尽。” 若是放在三年前千尧也不相信自己会说出这样的话,毕竟那时候他连死都不敢。 可是如今他却真的能够下得了这个决心,毕竟自己动手总比别人动手要来得好些。 战场很容易异化一个人,千尧很怕到时候他们会折磨自己。 小麦子闻言也没有再说话,只是沉默地握紧了手中的匕首。 之后的日子两人都没有再出去过,大家似乎是一样的想法,因此外面很是安静。 两人并没有躲到地窖里,毕竟还没有到那个时候,只是关紧了大门和房门,然后一起躲在屋子里。 千尧没有经历过战争,更没有面对过真正的战争情形,因此根本不知道能做什么,只是每日和小麦子缩在屋里,等着外面的消息。 这是一个很漫长的过程,漫长到每一秒时间好像都被无限拉长,长到几乎没有边际。 仗开始打了吗?谁胜谁负? 千尧试图通过外面的声音判断,然而朔都始终安静。 还没有开始吗?还是已经开始了?只是还没有打到朔都? 千尧从没有像这一刻痛恨过古代落后的生产力,没有现代的科技加持,想要知道什么消息简直是难如登天。 因为什么都不知道,所以连下一步的计划都无法实施。 在和小麦子在家缩了一个月后千尧终于被迫出了一次门。 然后就见朔都还没有乱,街上依旧有人来往,只是较之前冷清了些许。 千尧看不出开始打仗了没有,只是匆匆按照单子买自己的东西。 然而买好后途径茶馆还是没忍住进去坐了坐,毕竟这儿也算是古代的消息中心,北朔和南鄢肯定是最近的话题中心。 千尧赶忙要了壶茶,开始打听最近两国交战的消息。 果不其然,南鄢对于这次进攻早有预谋。 因为地理位置的原因,北朔和西疆之间隔了个草原,为了防止西疆和北朔联合,这些年岐岸一直暗中帮助草原各部之首的卡叶部一点点蚕食吞并草原各部的势力。 如今草原已以之为尊,而卡叶部又效忠南鄢,所以直接从中间切断了两国联合的可能性。 这些年来南鄢一边养精蓄锐不断屯粮,一边励精图治,大力练兵。 北朔也早发现了南鄢的意图,一直时刻关注着南鄢的动向。 两国皆有摩拳擦掌的意思,只是谁也没有率先迈出那一步。 直到一月前南鄢突然发难,派出名将乌朋有和黎述兵分两地,夹击北朔,因为消息封锁得极好,所以等北朔收到消息开始征兵调兵已经来不及,初战便大败,直接挫伤了锐气,只能撤退,直接丢了东州。 南鄢首战告捷,自然不肯就此收手,于是继续调兵,直指北朔中心之地。 北朔此时还剩三支主力,但并不在朔都,所以此时朔都空虚,只能下令迅速抽调兵马回朔都。 然而这已被南鄢的大将预判,乌朋有当机立断,直接抽调精锐,只选取五分之一的士兵骑马迅速北上,在他们之前到达北朔的缓冲区。 相继攻破边城,秦城等六地,致使北朔直接失去了战略缓冲,使得核心区域完全暴露在南鄢面前。 而南鄢的大部队紧随其后,一路北上,径直来到了北朔的最后一道屏障,溟关。 溟关背靠溟山,地势狭窄,城高粮深,易守难攻,这里既然是北朔起家之地,也是祖先坟茔所在,且是守护朔都的最后一道屏障,其重要性不言而喻。 所以北朔瞬间慌乱,立刻抽调重兵增援,且连败多日,北朔也明白他们已经退无可退,来到了存亡之际,因此士气反而触底反弹,所有守城士兵皆抱必死之心,誓与溟关共存亡,因此可想而知最后一战有多难。 千尧听到这儿只觉得一颗心紧跟着提起,他既担心一旦溟关失守,南鄢的军队会一路北上,直指朔都,但同时也好奇岐岸会如何破局,于是立刻侧耳仔细倾听,然后就听茶馆正在讨论的人一道怒音,“听说那南鄢的狗皇帝竟然御驾亲征,亲自坐镇攻打溟关。” “他还真是好大的胆气。” “真当我北朔男儿都死绝了不成。” “那可是溟关,我北朔立国数百年,还没有一人能过我溟山,破我溟关。” “就是,战场上刀剑无眼,说不定明日就能传回那狗皇帝身死的消息。” “……” 千尧听到这儿猛地站起身来便想走,但还没走几步便想起自己还没结账,于是又转身放下茶钱,这才匆匆离去。 岐岸御驾亲征了? 千尧对于他会打仗并不意外,毕竟曾经在南鄢时千尧曾无数次看见过他身上的那些陈伤,也知道他十几岁时便凭借着军功被先帝所看重。 但那都是曾经,他现在可是君王,且没有子嗣,一旦遇到什么危险后果简直不可估量,他怎么敢这么乱来?不是都说君子不立于危墙,他怎么还偏偏往墙边站? 简直是疯子。 千尧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生气?但也明白他就算气死都无济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