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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火很难捡,千尧反反复复出去了好几趟,才终于拾够了晚上要用的柴。 但光有柴火也不行,于是千尧又去了一趟附近的村子,敲了好几家门,才买到了点白菜。 千尧回去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庙里亮着光,刚一推门进去就见小麦子已经点燃了柴火,柴火上还架着一个水壶,里面是融化的雪水。 “哥哥。” 千尧刚一进来就见小麦子弹簧一样从地上站了起来,然后连忙跑过来接过他手中的东西,帮他拍起了身上的雪。 “哥哥,这次应该不出去了吧,都这么晚了。”小麦子一边说一边把他拉到火堆旁坐下,心疼地帮他暖起手来。 千尧今天抱了一天的柴,手已经冻到快没有知觉,怕冻到他,立刻把手抽了出来。 “不出去了。”千尧一边说一边把手伸到火堆前烤起了火,“这些柴够我们今晚烧了,对了,你饿不饿?我在村民家买了点菜,还买了一口小锅,我们可以做点饭。” “好啊,我来做。”小麦子一听立刻自告奋勇道。 然后起身用融化的雪水洗了洗锅和菜,开始做起了饭。 说是做饭,其实也只是把白菜放到锅里煮了一下,然后放了点盐。 虽然也能吃饱,但要说口感…… 完全没有任何口感。 甚至让千尧梦回到了刚穿过来和其他小太监一起吃大锅饭的时候。 因此千尧刚吃了一口就沉默了,转头看了一眼旁边的小麦子。 然后就见小麦子吃得正欢。 千尧见状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吃下去。 吃完饭后两人用盐水漱了口,然后一起靠在火堆前取暖。 千尧捡了一天的柴,因此今日的火比昨日旺了许多。 “哥哥。”小麦子靠着他,还是有些不放心地问道,“你今日出去那么久,会不会生病啊?” “不许说不吉利的话。”千尧立刻打断他。 “好。”小麦子闻言连忙闭了嘴。 千尧今日在外面跑得太久,已经困了,然而身旁的小麦子却很精神。 “你怎么还不困?”千尧说着打了个哈欠。 然后就听小麦子道:“我也不知道,今日就是很精神。” “那我给你讲个睡前故事听吧。”千尧不知想起什么,突然说道。 “睡前故事?睡前还要讲故事吗?”小麦子似有不解。 “是啊。”千尧说着闭上了眼,“我小时候每天睡前妈妈都会给我讲故事,讲了好多年。” “妈妈?”小麦子听到这个称呼更加不解。 “嗯,就是娘亲,我们那儿管娘亲叫妈妈。” “你们那儿?可是哥哥你不就是鄢都人吗?” 千尧本来想胡诌一下,见没忽悠住,干脆直接扯开了这个话题。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听不听故事?” “听。”小麦子闻言立刻点了点头,和他靠得更紧。 “让我想想。”千尧说着睁开眼睛,开始在脑子里搜索起小时候听过的童话故事。 妈妈给他讲过的实在太多了,因此千尧有些难以抉择,纠结了半天,最后还是选择了最符合此情此景的《卖火柴的小女孩儿》。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卖火柴的小女孩。” “……” “第二天清晨,小女孩坐在墙角,两腮通红,嘴上带着微笑。她死了,在旧年的大年夜冻死了。新年的太阳升起,照在她小小的尸体上。小女孩坐在那儿,手里还捏着一把烧过了的火柴。” “‘她想给自己暖和一下’人们说,谁也不知道她曾经看到过多么美丽的东西,她曾经多么幸福。”① 千尧讲完后久久没有听到回应,于是转头向身侧看去,然后就见小麦子不知何时已经睡了过去。 千尧没想到他讲的故事这么催眠,不由笑了一下,但转念一想,小时候的自己似乎也是这样,每次还没等妈妈把故事讲完便睡了过去,因此小时候好多故事都不知道结局,还是长大了之后才重新看完。 想到这儿,千尧把身上的寒衣又往小麦子身上盖了些,然后像从前妈妈对他一样,和小麦子说了声,“晚安。” - 小麦子睡得好不好千尧不知道,只知道他这一觉睡得一点也不好。 后半夜的时候面前的火堆灭了,身上的寒衣又大半盖在了小麦子身上,因此千尧冷得厉害。 他原本想要挣扎着起来重新把柴火点燃,然而不知为何眼皮沉重得厉害,怎么也睁不开,因此就这么熬完了一整夜。 第二天整个人昏沉得厉害。 “哥哥。”千尧是被小麦子叫醒的。 他的声音太过焦急,千尧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因此哪怕浑身难受,但还是强撑着睁开了眼。 然后就见小麦子正满眼担心地望着自己。 “怎么……”千尧刚一开口便觉得嗓子里像是堵了一团棉花,又干又哑,根本说不出话。 小麦子见状连忙拿起水壶喂他喝了些水,“哥哥,你身上好烫,你在发热。” “是吗?”千尧抬手摸了摸额头,果然烫得厉害,估计是发烧了。 真是倒霉啊。 “雪……停了吗?”千尧问道。 “已经停了。”小麦子连忙回道。 “停了就好。”千尧闻言这才放下心,慢慢坐起身来。 “不能……再在这儿……咳继续耽搁了。” “可是哥哥你还生着病。”小麦子担心道。 “没事儿……刚好可以……一边走一边看看……有没有大夫。” 千尧说着站起身来,用小麦子烧的雪水洗了把脸,然后向外走去,小麦子见劝不了他也没有再劝,只是坚持让他穿上那件寒衣。 千尧本就生着病,穿得又厚重,因此两个人走得很慢。 一直走到半日才终于再次看见了人烟。 小麦子看到人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找了个路人打听哪里有医馆。 那人见千尧病得厉害,连忙给他们指了路,指完后怕他们找不到不放心,还亲自把他们送了过去。 刚一进去,就叫道:“李大夫,您快来看看,这儿有个人病得厉害。” “……来了。” 好半天才有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从帘子后面走了出来。 李大夫走过来看了他一眼,然后把了把脉,“风寒,开服药就行。” “那就行,我看这小公子都快晕过去了,担心得不行。” “不严重。”李大夫摆了摆手,“就是他身子太虚。” 说着便去开了方子,让小徒弟熬药去。 小麦子则千恩万谢地把那个好心的路人送了出去。 这医馆不大,但却很暖和,因此千尧很快便有些困了,但这里明显不是睡觉的地方,只能强忍。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