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疫源是什么?”千尧有些好奇地问道。 话音刚落就见岐岸递给他一份奏折。 千尧愣了一下,伸手接过,前些日子看的话本在这一刻有了效果,虽然有些勉强,但千尧还是看懂了上面写的什么。 原来是去岁浃县暴雨,河堤被冲毁,爆发洪灾,灾情并没有得到有效控制,当地百姓一时间流离失所,纷纷逃往别处避难。 最近的临县接收了数千灾民避难,将他们安置在郊外。 但一县的财力终究有限,因此有许多灾民去世,死后也没有得到很好的处理,被随意扔在了乱葬岗中。 而今年入夏之后天气过热,暑气蒸腾,尸气挥发而导致瘟疫。 这瘟疫最早在灾民中传染,因为传播速度过快,很快便传染当地,周边,甚至一直蔓延至鄢都。 看到最后,千尧发现岐岸已经对此做了批复。 将灾民分开安置,凡是灾民居住过的地方,以及发生过瘟疫的地方全部撒石灰消毒,严格控制各地人员流动,非必要不许外出,且在疫情严重的地方设立安置点,将重症病人安置在此处,令各州县组织大夫去集中诊治,并令太医院迅速研究治理时疫的方案…… 千尧原本还想给岐岸提些建议,但如今看来他考虑的已经足够周全,因此千尧思来想去觉得自己似乎也没什么可说的。 所以只是放下了奏折,回了句,“陛下英明。” 岐岸闻言抬眸看向他,“来找朕只是为了说这个?” 千尧确实只是为了说这个,但岐岸明显还想听些别的。 因此千尧只好继续说道:“奴才听宫人说,陛下最近都没有好好休息过。” “……嗯。”岐岸应道。 然后就听千尧继续说道:“奴才知道陛下心系天下,但也要顾念自己的身体,您的身体事关天下万民。” “要朕关心自己的身体,你呢?”岐岸听到这儿直接打断了他这些套话。 “什么?”千尧有些不明所以。 然而岐岸并没有回答,而是伸手扣住了他的腰。 千尧见状还以为他又想像从前一样在书房做,身体瞬间僵硬了起来。 好在并没有,岐岸只是扣住他的腰后把他带到身侧,然后用手量了一下他的腰身,“瘦了不少,最近又没有好好用膳。” 千尧没有说话,毕竟事实摆在眼前,似乎也不必再说什么了。 千尧还以为他会像从前一样教训自己,然而并没有。 岐岸只是极轻地叹了口气,“朕最近很忙,没空看顾你,自己照顾好自己。” 千尧闻言愣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奴才知道了。” “先回去吧。” “是。” 千尧说着行了个礼,本想直接离开,但转头看着岐岸案牍劳形的模样,终究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陛下,奴才有什么能帮忙的地方吗?” 岐岸闻言抬起头,望了他片刻,似乎有很多话要说,但最后说出口的也只有一句,“照顾好自己。” “……是。” - 千尧其实很想帮忙,只是实在不知道能做些什么。 唯一能做的似乎只有好好在寝殿呆着,不要给岐岸添乱。 千尧本以为既然找到了疫源时疫应该很快便能得到控制,然而没想到的是并没有,甚至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宫内对于人员流动的把控更加严格,如非必要不许随意走动,且进出都要以绢布覆面。 宫内大部分非必要职能的宫人都被勒令待在一处不要随意走动。 现在唯二还能四处走动的只剩下了太医院和御膳房的小太监。 太医院最近一直在研制各种针对时疫的药,御膳房则按照太医院的吩咐,以鱼腥草为君药,熬制一些简单预防的汤药分给所有宫人。 鱼腥草入肺甘经,消水肿,去咽痛,且价廉易得,熬给宫人最适合不过。 因此御膳房每日一大早便开始大锅熬煮,然后分给各宫的宫人和太监。 千尧也是在这个时候再次碰见了小穗子。 小穗子蒙着绢布,正在给寝殿的宫人送汤药。 千尧彼时正在窗口发呆,一看见他,立刻跑了出去。 自从那日千尧告诉了小穗子陆砚洲的死讯后他们就没再见过面。 小穗子自然没有怪他,是千尧自己有愧,他总觉得陆砚洲的死和自己有关,更何况他明白小穗子对陆砚洲的感情,因此根本不敢看到他伤心欲绝的样子。 所以这些日子千尧一直避着他,算起来两人已经有许多日子没见。 因此再次看见他时千尧竟有些胆怯,哪怕已经跑到了外面,却没敢立刻靠近,而是站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他给宫人分药的样子。 直到小穗子也看见了他,千尧这才走了过去。 “小穗子。” “阿尧。” 小穗子明显瘦了许多,精神看起来也不好,但一看见他还是立刻挤出一个笑。 不过很快脸上的笑便落了下来,“你怎么没戴绢布就出来了?” “我……” “快回去。”小穗子直接打断了他,“最近宫里又传染了好几例,实在危险。” “那你呢?你这样给各宫送药会不会有事?”千尧担心道。 “放心吧。”小穗子连忙安抚他道,“我每日都有好好戴着绢布,而且我是御膳房的,近水楼台先得月,每日熬好的药我都第一锅喝。” “但……” “好了,别担心我了,你快回去,阿尧,最近不要外出。” “嗯。”千尧明白他担心自己,因此连忙点了点头,转身向回走去。 只是十分舍不得他,一步三回头,快走到门口时还是忍不住多叮嘱了几句,“你要小心,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放心,阿尧,你也是,好好照顾自己。” “嗯。”千尧重重点了点头。 自从那日遇到小穗子后千尧终于想到了自己可以帮忙的地方。 他虽然不会熬药,但是可以和小穗子一样去给各宫送汤药。 千尧知道自己能起到的作用有限,但还是想贡献一份力量。 于是这日戴好绢布后便向外走去,可是刚走到门口便被侍卫拦着。 侍卫说岐岸有口谕,他最近不得外出。 千尧闻言只能让侍卫帮自己递个话,转达一下自己的意思。 侍卫知道他的身份,自然照办,很快便带回了岐岸的话。 只有两个字,“不行。” 千尧知道自己拗不过岐岸,只能死心,每日老老实实地待在寝殿内,等着这场祸事的平息。 可是没想到的是,这场时疫却一直持续了很久。 久到千尧开始为小麦子和小穗子提心吊胆。 现在各宫都是隔离的状态,又不被允许出去,因此千尧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