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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上挪开,转向了他。 千尧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又惹他生气了?想要抬头去观察他的神色,但又不敢再像从前一样放肆,因此只是把头埋得更低,似乎只要看不见就不会怕了。 但这自然是不可能的,面前人的存在感实在太强,因此哪怕他只是看着自己,千尧便已经快要受不住了。 寝殿明明这么热,可后背渗出的汗却是冷的。 “抖什么。” 面前的帝王终于开了口,声音很平静,像只是在叙述一件事情。 千尧闻言这才敢稍稍抬起头,然后就见自己捧着烛台的胳膊确实在抖。 “我,不是,奴才……” 千尧见状连忙想要磕头请罪,可是还没来得及动作,他便感觉到有什么抵住了他的下巴。 千尧低头,是一本卷起来的书。 持书的人微微用力,很轻易便将他头抬起。 千尧被迫随着面前人的动作看向了他,然后就见年轻的帝王好似不认识他了一样,正很仔细地看着他。 这种感觉很不好,像是一件正被打量哪里破损了的物品。 但千尧不敢动,只能任由他看着。 借着千尧手中的烛光,年轻的帝王将他细细打量了个遍。 千尧不明所以,被这样的目光看得心惊胆战,拼命思索自己到底哪里又惹他不满,但却毫无头绪。 不知过了多久,面前的人终于收回了手中的书卷。 千尧见状还以为他是要睡觉了,然而并没有,面前的人依旧静静地望着他。 就在千尧已经快被他看到不自在的时候,面前的人终于再次开了口,像是不满又像是评价。 “瘦了。” 第18章 乖些 夜色又深又静,已至子时,可岐岸却还是没有睡着。 这是极少有的事,毕竟他每日要处理的政事实在太多,一天下来,哪怕年轻也会觉得疲累不已。 从前往往躺下便能睡去,可是今日却怎么也睡不着,于是他侧头向身边看去。 小太监一如既往的没心没肺,已经靠在床边沉沉睡了过去。 隔着明黄色的帷幔,岐岸看不清他的神色,只能看到一截窄窄的手腕从外面伸了进来,被他握在手里。 岐岸微微用力,感觉到手中的手指细了不少,且透着淡淡的凉意。 从前小太监的手总是很热,握在手中像是能从中汲取源源不断的热意。 可是现在,却和他的手一样冷了。 岐岸原本就只是想拿他暖手,如今没了用,应该直接扔到一边去,可令他自己都意外的是,他却突然有些舍不得,容忍了下去。 思及此,岐岸侧过身,有一搭没一搭地继续把玩着手里的手指。 小太监的手指又细又长,像是上好的玉器,精致得有些不食人间烟火,可偏偏骨节处又透着淡淡的粉,这才增添了几分人气。 真是处处生的精致。 岐岸一边想一边抬眸向外看去,隔着厚厚的帷幔,看得不清,只能看到小太监薄薄的背骨和窄窄的肩。 身上的太监服宽宽大大,瘦得只剩下了一副骨架,根本撑不起来衣服。 真是瘦了许多。 刚才岐岸对他说:“瘦了。” 小太监说是因为生了病,还感激涕零地谢了他让人派的太医,以及允准他可以休息。 岐岸望着他没有说话,只觉得许久不见,他更谄媚了。 明知他说的不是心里话,但岐岸还是略过了这个话题,放下手中的书,让他伺候自己安置。 怎么可能感激他?毕竟谁造成的这一切他们二人心知肚明。 岐岸原本只是想让他乖一点。 罪臣之后他可以不在意,假太监也能不追究,他已经很宽仁了。 但没想到他竟然还想跑,这可就不太行了。 岐岸活到如今,身边有趣的东西实在太少,难得遇见一个,他不想丢掉,不然人生该有多无聊。 但他实在太忙了,也没有耐心去慢慢调教,因此干脆选了最简单粗暴的方式。 本来只是想让小太监明白不听话的下场,没想到这么不禁吓,竟然直接病倒了。 那天回去的时候小太监的魂都没了,岐岸便觉得有些不妙,果不其然,第二日他没来,莫存说太监院的总管来报,千尧突然病倒了。 岐岸彼时刚沐浴完,正准备就寝,闻言看了看床榻边已经给小太监备好的过夜的被褥,只说:“把那些撤下去。” 他的话音刚落,床边的被褥就被撤走了。 岐岸像往常一样躺下,左手下意识向床边伸去,却摸到了一场空。 对了,他病了,怎么刚听完就忘了? 岐岸蜷了蜷手指,收回了手。 “吩咐太医去看看。”岐岸躺了一会儿,突然说道。 他没说是谁,但外面立刻便有人回了句,“是。” 那天晚上岐岸难得有些没有睡好,第二日批奏折时有些烦躁。 给他奉茶的小太监比千尧更笨手笨脚,烫得他喝不下去。 岐岸有些不悦地重重放下茶盏,奉茶的小太监立刻跪了下去,十分标准地开始认罪。 岐岸垂眸看了过去,然后就见小太监的头标标准准地抵着地面,根本不敢抬头。 也是,敢那么天天自以为是偷偷打量他的也只有一个千尧。 莫存及时换了一新杯茶,然后示意那个小太监退下。 一边给他奉茶一边道:“太医说千尧是受到了惊吓,已经开了药。” 岐岸没说话,只是捧起了面前的茶盏喝了一口,温度适宜,入口刚刚好。 谁问他了? 岐岸觉得莫存有些多嘴,但也没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然后就听莫存继续说道:“只是……他同屋的人说他不知为何突然吃不了荤腥,闻到便会呕吐不止。” 岐岸依旧没有说话,放下了茶盏后继续批起了奏折。 然而莫存却还立在他旁边,像是在等着他的指示。 “这也要来问朕吗?”岐岸觉得他越来越不会办事,“吃不了今后就送素菜过去。” 莫存这才知道该怎么办一样,连忙应了声,“是。” 岐岸摇了摇头,真是高看他了,还是千老太师的孙子,结果这般胆小。 只是吓了吓而已,又病又闹,哪个太监像他一般娇气。 岐岸本以为他也就病个几天,没想到这一病竟然会这么久。 久到再看见他时岐岸竟觉得似已经年。 小太监看起来上次被吓得不轻,再回来时乖得简直不像话,不再像从前那样没事儿就四处乱看,只是默默地立在墙角。 岐岸有些好奇他在想什么,可是听过去却只有一片安静。 从前每次听他的心声都是热热闹闹,乱七八糟。 这突然的安静竟还让他有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