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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回去。 “工头,我听阿成说你去了老马村,我有个亲戚刚好在那边办事。”班组长说,“你在村口等他,让他捎你回来。” 赵础走上破桥,他把烟灰弹在风里:“不用。” 班组长说:“那你这会儿在哪,我叫他去找你,一样的。” 赵础出了村子:“我坐车回去。” “坐车多麻烦。”班组长岁数大些,把他当亲人对待,“你别跟我客气噻,我亲戚开的大众,新车,好坐得很,适合你这样的大个子,腿能伸得开……” 赵础还是那意思,他不是今天回泗城,他要去附近城市碰运气。 ** 苏合香又去了大盐村,下午的时候去的,她没让严向远陪同,就她一个人到的杨语家。 杨语像是料到她昨天不是真的走掉,第二天还会过来,因此对她再次出现在自家门前并不意外,特地抱着孩子在门口等着的。 苏合香隔着点距离停了下来。 杨语把闺女放到地上,摸摸她的小脑袋:“茵茵,不是说想干妈,还不快去。” 茵茵冲苏合香甜甜地笑,脸蛋两坨红,有些干,身上倒是干净。 苏合香看她差点摔跟头,下意识地跑近:“慢点儿。” 有孩子这个调和油,两人没昨天那么僵。 还是那果盘,里面的零食堆得都要放不下了。苏合香在杨语眼巴巴的注视下,伸手拿了块米糖吃。 杨语脸上扬起笑容:“合香,我起早准备了一桌菜,都是你爱吃的,晚上就我这吃啊?” 苏合香一副勉强样子:“行吧。” 杨语笑得眼睛都湿了:“那你先坐着,我去给你倒喝的。” 不是水,是果汁,提前温过了,下嘴不会凉到。 小孩也要喝,杨语哄不住,只好让她尝了几小口,给她个会唱歌的洋娃娃玩儿。 苏合香的心态比昨天刚来要好很多,有些话她说了,没用,那有些还没说的就不说了,她吃掉几块米糖,斟酌着打听:“你爸妈知道你第二个孩子是怎么没的吗?” 杨语摇头:“我说是走路没看仔细。” 苏合香慢慢地舒了一口气,还好,幸好。 天知道苏合香多怕听到小语说家里都清楚,只是劝她忍忍,日子跟谁不都是凑合过,离了在村里抬不起头之类的话逼她妥协。 “我爸妈把我接回来做小月子,我老公没跟着,老两口都当是他太难受。”杨语把耳边发丝绕到耳后,“公婆知道孩子是他弄没的,他们有在我耳边说他好话,说他工作不轻松,孩子没了他做爸爸的最不好受,没人比他更不容易。” 苏合香见怪不怪,做公婆的,那不都向着自己儿子。 “全世界就他不容易。”苏合香到底还是没忍住,嘲了一句。 杨语笑笑,也不知道往没往心里去。 “妈……妈……” 茵茵扒着苏合香的腿,奶声奶气地喊。 “是干妈。”苏合香把她抱到腿上,面朝自己怀里,一个字一个字地教她念,“干——妈——” 茵茵学不好,就把脸蹭在她身前衣服上面,她心都软了。 “我们茵茵好乖呀。” 苏合香揉她小手,发现她指甲剪得短短的,指甲里也没什么泥。 孩子能知道什么呢…… 她哪里会担心爸爸还打不打妈妈。 那是她长大以后的事了。 可她离长大还早。 苏合香把忧心忡忡的叹气声闷在嗓子里,既心疼杨语的遭遇,又对她选的路感到无语,无奈。 杨语看得出来,苏合香昨晚没睡好,她也几乎没睡。 气氛渐渐沉闷,她们的友谊,到底还是被杨语的欺骗隐瞒,和不听苏合香的劝说划了道口子。 杨语突然说:“严向远一直替我瞒着,他不掺合别人家的事,和村里男的不一样,是个值得托付的人。” 苏合香蹙眉:“你别上赶着当媒人,我跟他没可能,我不喜欢戴眼镜的。” 杨语终于露出以往的神采,调侃道:“那严向远还真是不走运,他近视度数很高,离不了眼镜。” 她清楚,苏合香后半句只是随便一说,严向远戴没戴眼镜,苏合香都不喜欢。 还是没缘分。 杨语轻声:“合香,我们不回泗城了。” 苏合香一怔。 杨语说:“我们打算北上,他已经通过上一家单位的同事找好了工作。” 苏合香问:“那你呢?” “我不找了,我全心在家照顾茵茵。”杨语把闺女抱过去,温柔地亲了亲她的脸,“等茵茵上学以后我再找个班上。” 明摆着是两口子商量过,也商量好了,决定了的。 苏合香没什么好说的,只能祝她往后每天都能顺利,平安,然后如愿。 “不说这个了。”杨语抱紧闺女,看真心对她的好友,“你今晚在我这住吧,我们晚上聊聊天。” 苏合香同意了,那她就明天走。 不是春节高峰期出门,火车大巴的票也都好买。 ** 苏合香起得很早,杨语爸妈煮了锅稀饭和汤圆,自家炒的芝麻做馅,跟超市买的完全不一样,她多吃了几个,老两口就要给她装芝麻和糯米粉,让她带是回去包着吃。 这她哪会啊。 二老还给她装了好多腊货,还有一只乌鸡,活的。他们说那鸡是稀罕货,吃着对身体好,尤其是女孩子吃,大补的。 她既不会杀也不会烧,死活不肯要,拼了老命地给杨语使眼色。 杨语拦了,没得用。 老两口知道女儿的朋友大老远过来看她,花了那么多钱,他们不多装点东西不行。 乡下不比城里,拿得出手的少,就怕人瞧不上。 苏合香跟他们拉扯出了一身汗,毫无办法,只好大包小包地拎上了路。 返程和来时一样,要坐三轮去县里乘大巴到火车站,大巴车好搭,就在路口等。 这车搭的人多,上县里逛的都要坐,苏合香去得晚了,大巴车到时,车上已经没几个空位,她在中间靠过道的位置,严向远在过道另一边后面点。 苏合香补了会觉,大巴车停在路边,有人上车了。 卖票的喊:“帅哥,到哪儿下?” 一道低而浑的嗓音响起:“火车站。” 熟悉的声音让苏合香蓦地睁开眼睛,老男人怎么会在这地方? 应该是碰巧。 他就一包工头,又不是什么家底丰厚权势滔天的财阀,手上资源多到泛滥,能把她的所有行踪掌握彻底。 没道理嘛。 吃饱了撑的啊,就算他知道她在这里,也不会找来的,工地上事多着呢。 赵础拿着小塑料凳走过来,放在苏合香 旁边。 苏合香杏眼一瞪:你坐我这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