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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发酸。 等沈老夫人逐渐止了泪,何氏便亲自拉着沈却给她介绍家里的这些亲戚。原来刚刚那个衣着华丽的妇人是二房夫人刘氏。二房的家口可比大房三房热闹多了,沈却的这个二叔沈信有五个儿子,七个女儿。最了不得的地方在于这十二个孩子全部是庶出。由于沈家的少爷都在书院读书,今日沈却倒也见不到。可是这七个女儿真是像七仙女一样花花绿绿站了一屋子。 三房的人口可就比较单薄了,三爷沈义和夫人米氏举案齐眉,有一儿一女。屋里头连个通房都没有,更别说姨娘了。 沈却被拉着将亲戚认了个遍,就开始犯糊涂。 尤其是大房那“七仙女”,沈却使劲儿记了记,还是没分清谁是谁。 “……当年啊,瞧着却丫头那模样,我这心都碎了。”沈老夫人是个慈眉善目的老太太,说到这儿险些又要掉眼泪。 沈却急忙说:“阿却知道祖母是最关心我的,孙女这些年过得不苦,这不好好的回来孝敬您了嘛!” 她说着站起来,轻轻转了个圈。层层叠叠的裙摆飘起来,像一朵缓缓绽开的丁香花。 “祖母瞧,孙女好好的呢。” 沈老夫人破涕为笑,她说:“你这孩子……你那院子住得可还适应?我让红缨去瞧过了,都还好。你有没有哪儿不喜欢的,就让你母亲改!” “哎呦我的老祖宗!”何氏绕过来,给沈老夫人捶肩,“阿却可是我身上掉下的肉,我疼着呢!哪儿能让她缺了什么。” 沈老夫人点头,还是说:“对啊,是你身上掉下的肉。” 何氏的动作就是一顿,她很快恢复如常,继续给沈老夫人捶着肩。 沈却微微惊讶地看了沈老夫人一眼,何氏动作的一僵也没有逃开沈却的眼。 “来来来,到祖母这儿坐。”沈老夫人朝着沈却招手,沈却乖巧地坐在她身侧。 沈老夫人问:“这些年可有读书?” 沈却不好意思地小声说:“只粗略识得几个字,读的书不多……” 她说的这是大实话。 这些年,她懂医术,会下棋,知乐理,善歌舞,烹茶煮酒,下厨剪枝,无一不知,无一不精,就连兵法谋术也能说出个一二。 可是书与画则成了她的死穴。 说来奇怪,但凡是戚珏教过她的东西,一点就透、过目不忘。 但,识字和作画戚珏教不了她。 前几年,戚珏请来肃北名师教她识字作画,可她怎么都听不进去。要不是后来戚珏说:“你以后每日晚上念一册书给我听。” 沈却一定不能认识几个字。 她为了给戚珏念书,认识的字越来越多。可是一旦下笔,那字迹不如个三岁的娃娃。每每,让教她识字的先生扶额长叹,最终无奈请辞。 那时候乳娘还在,每次训她,她就吐吐舌头,小声嘟囔:“反正,先生看不见。” “没关系!”沈老夫人拍拍她的手背安慰她,“再过两日,和你姊妹们一起读书。咱们家的女儿可不能信‘女子无才便是德’的歪理。虽说咱家的女儿不用像儿子那般去书院读书,可也请了先生来府里教。你要是不好好学,把这几年欠下的补上,祖母可不同意!” “孙女一定头悬梁、锥刺股,做个勤学的好孩子!”沈却连连点头,显得又乖巧又机灵。 “嗯。”沈老夫人笑着点头,“好好准备着,下个月和你姊妹们一起去参加香炉宴。” “香炉宴?”二房夫人刘氏脸色变了变,“咱们却姐儿年纪还小吧?” 何氏沉吟了一会儿,看了看懵懂的沈却,也点头说:“阿却年纪还小,不若再等三年……” “你们知道什么!”沈老夫人打断她们,说:“这些年却丫头留在肃北,对鄂南生疏着呢,得早些让她适应,也好让别人知道咱们沈家还有这么个嫡女!” 老太太故意将“嫡女”这两个字咬得很重。 何氏、刘氏都不接话了。 “祖母,香炉宴是什么?”沈却眨眨眼,有些好奇地问。 怎么听着不像是平常的宴席。 沈老夫人前一刻还瞪刘氏和何氏,这一刻望着沈却,目光就柔了许多。她说:“这香炉宴啊,是先帝在的时候留下的规矩。当初旨在为帝王、皇子、世子选妃,为群臣子女赐婚。是个顶考验女儿家容貌、礼数、品性、学识的地方。最后博得头筹的,哪一个不是闺秀中的才女,才女中的西施。后来,这香炉宴就成了世家女儿互相较量,比试才华的地方了。也是各世家挑选儿媳的机会。” 沈却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小声说:“我还小吧……就算去了也是要给祖母丢脸的……” 这种考验,自己有几斤几两,她心里头清楚着呢。 沈老夫人一笑,道:“又不是让你去拿个第一!不过是让你跟着姐姐们去见见世面罢了。当然了,你可得好好学规矩,不能丢咱沈家的脸。要不然我可让你母亲打你板子!” 沈却一缩脖子,继而尚未长开的小脸忽的笑开:“孙女一定不挨这顿板子!” 回了院子,何氏给了沈却三天假,让她先歇着,收拾她自己的小院。三天后则要跟其他的姐妹一起去上课。沈却应下,就回了自己的折筝院。 在沈老夫人那儿的时候,沈却的心早就飘了回来——先生带给她的东西,她还没有一件件看过呢! “囡雪、囡雪,快!快开箱子!”自己院子的门一关,沈却的脸上就流露出纯真的笑来。 何氏送给沈却的两个小丫鬟也急忙跟去帮忙。 一会儿的功夫,十八个箱子尽数打开,其中不乏有着比前两个箱子更名贵的东西。看得那两个小丫鬟呆了又呆,到底是自打小儿就练出来的,她们两个脸上的惊愕不过一瞬,就掩了下去。只不过从她们两个小心翼翼的动作里仍旧能看出她们心里的震撼。 震撼不要紧,关键是沈却在她们脸上并没有看见贪婪。 沈却很满意,问:“你们两个叫什么?” 两个丫鬟停下手头的活儿,垂着手回话。 “奴婢二喜。” “奴婢招弟。” 沈却皱眉。 两个丫鬟对视一眼,其中一个说:“奴婢们的名字粗俗,还请姑娘赐名。” 沈却想了想,说:“鹅蛋脸的就叫绿蚁,鸭蛋脸的就叫红泥吧!” “谢姑娘赐名!” 绿蚁和红泥齐齐跪下道谢。她们两个在沈却转身之后大眼瞪小眼,究竟谁是鹅蛋脸,谁是鸭蛋脸? “咦?这个是什么?”囡雪忽然出声。 沈却回头看了一眼,说:“不就是那把琴吗。小时候,先生给我做的那把琴。” “不是!”囡雪摇头,将琴旁的一个长长的盒子拿出来。 沈却便走过去,